致命菜肴!非北方俄罗斯人勿尝!
它被认为是俄罗斯北方民族的特色美食,但外人一旦食用,24小时内就会中毒身亡。
俄罗斯北方民族的传统美食对于其它地区的许多居民而言,似乎很极端。并非每个人都敢品尝尚还温热的鹿血、浓稠的“动物血汤”或“kanyga”——反刍动物胃里残余的未消化物。那甜点呢?没错,北方人也是特殊甜点爱好者。北地冰淇淋(又称“爱斯基摩冰淇淋”)由海象或海豹脂肪制作而成,尽管还加入了浆果一并“搅拌”。
但最奇怪、最危险的北方美食还得要数科帕津(kobalhen,又称kobalhem、kymgut)——它能让那些并非从小吃到大的人一吃就没命。
“开始呕吐,失去知觉,肝部疼痛”
上世纪70年代,一架载有科考队的米-8直升机在泰梅尔半岛中部坠落。飞机上的两名飞行员、三名地形测绘员和一名当地向导——涅涅茨人萨韦利·佩列索尔,皆被困于九月的苔原地带。他们不仅与外界失联,还缺乏御寒衣物和食物。起初,他们还静待救援,但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人前来营救。
科考队员们食不果腹,条件艰苦:只能吃些旅鼠、老鼠、蘑菇和越橘。夜里寒气逼人,他们认为这样下去撑不了几天,应该行动起来。于是,萨韦利建议直接去沼泽地觅食——因为他们不仅要吃饱,还得带着食物走到最近的哈坦加村。
向导萨韦利所说的食物就是科帕津——一只又大又肥的驯鹿的尸体。涅涅茨人把它埋在沼泽地里越冬,标好位置,待其分解半年,然后再取出食用。这种“藏货”能拯救当地迷路者的性命:如果找着科帕津的话,你可以取走它,但之后必须归还一个新的。萨韦利真的找到了科帕津。所有队员只好捏着鼻子以防特殊气味刺激,迫不得以吃下它。
第二天早晨,科帕津就出现了副作用。整个队伍都开始呕吐,失去知觉,肝部疼痛。只有萨韦利一人身体无恙。痛苦折磨了一宿之后,次日早上就有两名飞行员和一名地形测绘员死亡,其余二人陷入昏迷。此时,恰巧有一架直升机前来救援。一名地形测绘员得以成功救治,另一人则没有接受治疗,并于当晚去世。萨韦利后来因“误投毒药致人死亡”被判缓刑。
沼泽地里饥饿的驯鹿
这件事被记录在军医安德烈·洛马钦斯基的《法医故事》之中。并非所有人都知道科帕津。通常,只有那些不得不与北方土著民族一起生活的人才会对此有所了解。涅涅茨人萨韦利·佩列索尔也没有意识到这种传统美食如此危险。况且,在他生活的地区,连小孩子都吃科帕津,那他又怎么能知道这个有毒呢?
整个冬天,鹿肉都在沼泽里发酵。在这段时间里,它开始分解,体内形成一些微生物,这些微生物能逐渐改变其组织成分,并产生丰富的维生素。但与此同时,尸体毒素—尸胺、腐胺和神经碱也被释放出来。神经碱对人体的影响与有机磷物质(军用毒剂)大致相同,能使人分泌大量唾液、呕吐、腹泻、抽搐—在大多数情况下,食用者最终都会死亡。即便如此,人们还是可以适应这种食物的,科帕津毒不死那些习惯于吃它的人。
谁吃,怎么吃,为什么要吃它?
尤里·雷特海乌在一篇关于楚科奇的随笔中这样写道,“显然,科帕津含有丰富的能量以及人体必需的许多微量元素。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一小块科帕津足以让一名海上狩猎者能在严寒中、在漂浮的北极冰层上生存一整天,而不会感到饥饿和体力不支。”
一块科帕津就足够一整个家庭吃上好几周,甚至一个月了,这在极端冬季条件下是极为有利的。冷冻的科帕津可以切成小薄片,卷成小卷蘸着盐吃。最高级的吃法是就着刚刚屠宰的鹿肺(生的)和少量渍酸的植物调味品unev(用当地苔原植物叶子制成的调味品)来吃。
这道北方美食吃起来像没腌过的肥肉,味道微苦。换个比方说,就像雷特海乌所写的那样,“地道的、保存完好的科帕津,横截面呈粉红色,在脂肪层边缘逐渐转变为绿色,气味上有稍许刺鼻,如同凝固良好又长有霉菌的法国奶酪一般”。
科帕津还能怎么制作?
爱斯基摩人和楚科奇人也是用海象、海豹和鲸鱼肉(用鹿肉做则更偏向于涅涅茨人和楚科奇人的做法)来制作科帕津的。
例如,晚秋时节,在海象到达浮冰海岸的前夕,人们在栖息地将其捕获,把一大块表皮连带脂肪层和肉一起从它身上剥下来,在每一块肉的内面都撒上草与苔藓的混合物,然后用同种兽皮做成的绳子绑好,做成肉卷。有时里面还会塞入海象的心、肝、肾肾内脏切块。所有这些都埋入专门的地窖里,窖的内壁用石头砌成。这种地窖挖于永久冻土下,埋在里面的肉不会变质,并且像在冻肉柜中一样,会慢慢发酸。